史書在讀我
《史記》是才子書,也是破天荒的曠世鉅著,古來浸淫在它文字瀚海中的行家多得不可勝數。而此刻想從新來接受它的人,在查驗前出那些行家們所發的讚嘆美譽之餘,當也要有一點心理易動試為別覓蹊徑,以便能屋上建翎而顯新穎氣象。
所謂新穎氣象,是指史學已歷經後現代解構思潮的洗刷,回看過往著述如《史記》這類表現倘若還只是一逕炒作舊見(如前人那般泛泛讀去或略作少許掀奧),那麼再過幾百年依然對史書的更新或另定沒有貢獻(有貢獻是讀史書所得內具的一項任務/否則僅是純粹自我益知就意義不大)。
這有一個新的契機,不妨大家引為借鏡:就是以《史記》深蘊的天命觀念跟西方史書的異表情況作對比,結果可抽繹出一些高明的見解而有益於回饋給世人取則,以便重整治道啟導新局。而這則得對《史記》先有一番相應且違俗以及超越後現代解構思潮的理解,才足以開拔見功。
相關的識見,已經體現在本論述裏。我個人所定典籍新讀的策略,在【總釋】中所繹理的「《史記》首創史書的體例」/「作者的發憤著述」/「天命史觀的強力運作」/「不以成敗論英雄」/「附贊語的後設性格」/「《史記》接受的現時意義」諸項是新的開端;而在【分釋】中所細衍的「『究天人之際』發微」/「『通古今之變』繼以貫穿成實」/「『成一家之言』隨後名就」/「紀傳中夾帶年表/書志的用意」等項目則為明辨,聚合在一起便有卓越感覺孳生。
此外,【析辨】所再挺進議決的「《史記》天命史觀對比於後世史書政治史觀」/「紀傳部分還可以有的後設思辨」/「整體文本的建構和解構」眾論點,以及【運用】末了增設評價的「造史典範的再出發」/「相較他方史著凸顯優異處以擴大效應」各盤整,方便給看覷,則容許事後證驗,本探寶工作可以全然歷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