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周瞟了他一眼,笑道:「你為甚麼不把那大--葫蘆剖開來,做成扁舟,讓『我們兩個』一起乘桴浮于海,遠遠的拋棄世俗呀?」
惠施也一聽就笑,「呵,好高明啊,就你那花花腸子,也好意思說這種不明不白的話。你說,我們兩個誰是孔子,誰是子路呢?」
「你這麼兇悍,動不動就橫眉豎目的,當然是子路了。我和顏悅色的,又在四處傳揚大道,難道不該是孔子嗎?」
惠施一聽這話又不對了。「憑甚麼你比較高尚,我就比較賤?」
莊周忙忙停了他的話,道:「哪有?平平都是人,哪裏分貴賤?你別自賤纔是真的。我甚麼時候就說過我喜歡孔子了?」
「--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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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這一次去,就不會再回來了。」莊周拍拍惠施的肩膀,「江湖相忘,後會無期。」
惠施看著看著,輕輕的推了他的胸,低聲道:「剛纔還大發議論,說甚麼『有情無情』的,現在卻這樣作弄我?你這個賤人。」
莊周瞇眼一笑,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熱熱的胸脯上,道:「你摸摸這個位置,有沒有心在呢?有心在的話,難免有情,只是要修道至何種程度纔能無心,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