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創新創業人才培育」4 年計畫今年底後,將由前科技部政次、臺大解剖學暨細胞生物學研究所錢宗良教授擔綱的「學產研鏈結人才培育計劃」繼續接棒,未來4 年,臺灣的創新創業仍將持續透過奠基於各大學院校的教育,並鏈結法人、園區以及地方政府三方資源,共同為臺灣培育生醫及新農業創新發展所需的新血輪。
計畫從第一年開始,就舉辦了13 所大學推動中心的「生技創新創業獎」競賽,我們的團隊也從第一年就跟著計劃的兩位主持教授─現任的中興大學副校長楊長賢,以及清華大學教授張大慈,還有辦公室計畫的團隊們一直走到現在。
楊教授是國際頂尖的蘭花研究學者,在這4年中,我們看著他帶領的團隊,解出了植物學家長久以來解不開的蘭花唇瓣之謎,「花被密碼」讓臺灣美麗的蘭花登上了2015 年5 月《Nature Plants》當期的封面,接著他升上了副校長,今年獲頒教育部第21屆國家講座,更可喜的是,他有了孫子,升格當了楊爺爺。
4 年前,學姊大慈教授來找,她熱忱活力,曾被前馬偕醫學院校長魏耀揮、也是國際知名粒線體研究科學家形容,可能是臺灣粒線體最豐富的人。
大慈教授談到創業人才培育課程上完後,同學們也進行演練及模擬實際創業團隊,但他們想再進一步為學生們舉辦創業競賽和論壇,讓同學們從PK過程中真正體驗創業的各種現實與挑戰。
但是,計畫裡沒有活動的預算。
被「創造」出來的活動
對很多人而言,被交代的事情做完了,過關了,往往也就結束了。但是,A+ 的人往往就在這點上不一樣,他們總想要嘗試更多的可能,把事情做得更盡善、更完美。
事實上,設計的課程如期結束,計畫執行就達到一定的指標,有沒有一個創業競賽的活動,並沒有必要。特別是教育,對兩位教授而言,辦競賽活動甚至可能只會給自己和計畫辦公室添忙碌,多付出的,為的是學生,且還不盡然能保證學生和各學校計畫中心也一樣願意投入。
那天,我們決定都先把預算這回事丟到一旁,先大致勾勒了一個大家都「想」做的活動藍圖;之後,我請團隊試算一下實踐這個「夢想」需要多少經費,同時,我們雙方也各自盤點自己可付出及創造的資源;最後,以預設障礙作為影響參數,框架出活動的最大和最小規模限度。
即使如此,我還是對學姊說,給我兩天時間,我來打幾個電話測試一下實際的可能性。我必須如此,因為對一個也剛草創的小媒體而言,即使老師們的教育理想真的要支持,但必須衡量自己的人力與財務現實。
結果「生技創新創業競賽」活動一年比一年更成熟、規模也更大,大家想做的活動內容,「理想」都能一步步隨順圓滿。
事實上,我們每一次在籌募贊助款的過程中,絕多數都是被冷漠地拒絕,不少產業質疑創業競賽應該是經濟部的事,我們湊甚麼熱鬧;更多的是因為生技產業連年紛擾多,業者對於政府和學校教育這類無法立即帶來短效的活動越來越冷淡,甚至認為本來就應該要政府付出,為什麼還要產業贊助。但很幸運,我們每一年的自籌贊助款,總是有驚無險地讓人力和活動宣傳製作物的支出平安過關。
技術專利綁在教授身上
截至2016年7月,計畫培育團隊已有14 組團隊成功創業並維持營運至今,3 組團隊技轉或spin-in 企業,9 組團隊與企業媒合進行產學合作,13 組團隊籌備創業中,並有15 組團隊參加其它國內外競賽獲獎,其中新農業和應用生技領域創業,高出醫材、醫藥類許多。
這樣的成果,其實是讓人很驚喜的。因為從學校教育的目的,推助創業本身不是最大的目標,計畫旨在讓創新創業的正確與務實觀念,能從校園開始播種。
但一年一年來,我們看到學生參賽團隊為競賽的投入程度逐年在推升,賽前各種道具、產品原型、團隊CIS 以及簡報技巧都在進步,這意味著越來越多學生對創業是真正有企圖心的。
但是,我們也看到不少問題是未來必須解套的,許多參賽團隊其實只是在幫教授練兵以便未來爭取計畫經費,不少野心勃勃、也非常具開發潛力的團隊,最後根本是創不了業的,因為專利技術都綁在教授身上,教授不願意釋放或裂解,學生最後選擇先冷靜從軍去。
新創團隊都是「微型」創業,甚有五萬台幣資本成立公司依然營運至今,且許多真正創了業的都還不是得獎名單中的團隊。我們也特別挑了幾家新創公司,每家公司產品商業化皆初具成果,也讓人期待他們未來都能宏圖大展。
不過,幾家採訪目標中的醫藥、醫材類新創公司最後仍拒絕了我們,我們能理解,醫藥開發創新創業門檻非常高,我們實難期待大學階段的「種子型」創新創業團隊能在這階段就有突破性發展。
創新創業雖然有讓人熱血奔騰的激情,不過,激情之後面對各種經營挑戰,如楊長賢教授所說的,能真正撐過 5 年而存活的恐怕不到10%。
在可見的未來,因為我們知道政府還會持續投入資源推動創新創業,走過了4 年的教育部創新創業人才和「生技創新創業獎」競賽活動,已經打過第一仗了,許多操練的經驗值得汲取與修正,讓臺灣創新創業的土壤更肥沃,5 年存活率就有希望超過10%,有機會養出獨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