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皇權：明代君臣的政治鬥爭（修訂版）

阮景東

Dec 2020 · 崧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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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三百年最精彩的政治鬥爭畫卷 深入尋找大明帝國興衰的終極解答 　｜洪武──朱元璋和他的臣子們 　　劉伯溫是一個矛盾的人，他的一生都是在矛盾中度過。劉基是忠於元廷的，奈何他無法在元廷造成多大的影響，也長期得不到重用。元末紅巾軍起事後，劉伯溫舉鄉兵進行鎮壓，雖然有功與朝廷但仍舊得不到重用，劉伯溫憂憤之下辭職隱居，雖然是隱居，但劉伯溫心中仍舊是波濤澎湃，他已經對元廷徹底失望，他在暗中觀察，觀察著新的力量。 　　後來的劉伯溫雖然投靠了朱元璋，但他對洪武皇帝是鄙夷的，對於這個由中國底層民眾建立起來的政權是鄙夷的。朱元璋自然清楚這一點，朱元璋需要劉基這個花瓶，以此來籠絡天下士子之心，劉伯溫的氣質跟這個新生的明政權格格不入，這個新生的明政權也跟他格格不入。洪武四年，劉伯溫的告退如其說是避李善長的鋒芒，更可以說是對自己失敗人生的一種頓悟。 　｜弘治──儒家文化下的壓抑的君主 　　弘治皇帝的確是個好皇帝，他省吃儉用，削減各種用度；他心繫黎民百姓，削減賦稅；他治理水患，以工代賑；他清理占田，抑制兼併；他性格寬容，從不打罵官員；他宵衣旰食、披肝瀝膽。世人多將弘治王朝稱作「弘治中興」，但從更寬廣的歷史視野來看，這些都經不住推敲。 　　皇帝不臨朝、宦官跋扈、軍屯被破壞、京畿部分民田被侵占，這些在士大夫看起來不可理喻的事情，實際上無關這個王朝的痛癢，正統、成化年我們的王朝仍舊是平穩、正常運行，不僅如此，我們從中看出三個趨勢，那就是政治日益依賴成熟、穩定的官僚集團運作，商業開始興起，思想領域開始鬆動，這都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嘉靖──大禮儀之爭，與走向詭異的明王朝 　　群臣紛紛上奏反對嘉靖朝令夕改，齊跪在左順門前吶喊、痛哭，整座紫禁城聲動震天。朱厚熜這位十七歲的少年此刻早已君臨天下，他面臨主政以來的最大一次考驗。很快，左順門被打開，大批的錦衣衛衝了出來，將一百多人抓進詔獄，眾人開始哭喊，撕心裂肺。 　　二日後，五品以下的一共180多人被廷杖，17人被打死。皇帝得以去掉「本生」二字，稱自己父親為皇考，稱弘治皇帝為皇伯考。在皇帝的大棒政策下，所有人開始噤若寒蟬，所謂的「文死諫」竟是這般脆弱和不堪一擊。 　　嘉靖御宇的45年占了半個世紀，保守與革新、多元與單一、奮發與墮落、吶喊與沉默、開放與躊躇在這一刻同時出現，明朝開始由盛轉衰。 　｜萬曆──東林黨 　　從萬曆的第二個十年起，高層官僚和底層官僚對立，因為他們認為高層官僚妨礙到了他們的利益，具體來說是暢所欲言的利益，在他們眼裡，所有的人，包括皇帝和內閣大學士都應該虛心遵照他們的行為規範和理念。在朝、在野的低階官僚中由於共同的利益逐漸形成一個新的政治團體──東林黨。 　　事實表明，東林書院就是失敗者的樂園，大批在萬曆朝被斥退的官員來到那裡，他們整日發表空議來獲得精神上的寄託，不僅如此，還有一批在朝的低階官僚也跟他們遙想呼應，多年以後這批以低階官僚為主，為低階官僚爭取民主權力的黨派被冠名以東林黨，其發生的原因是整個明王朝參政議政群體的擴大和輿論權力下移的結果，這一切都依賴於商品經濟的發展。 　｜崇禎──矯枉過正的剛硬 　　從崇禎元年起，拋棄東林黨的行動就已經開始了。天啟朝的黨爭對於崇禎來說歷歷在目，他痛恨黨爭，只要是有黨的人他都不會重用。 　　崇禎一朝，在帝國的南方出現大大小小幾十個社團，這些社團最終都合併成復社。復社是以八股文評選以及詩文復古為活動目標，社員還操縱朝廷的會推、考選。但無論復社的聲勢如何浩大，它只存在於民間，所以在它的領袖的張　溥死後，很快就轟然倒塌。 　　崇禎一朝的十七年，皇帝一直在自相矛盾中徘徊，他時而看起來意志決絕，時而看起來又猶豫躊躇；他時而看起來信心滿懷，時而看起來又如影隨行；他時而看起來充滿溫情，時而看起來又殘酷冷淡。寬容與猜忌、熱情與陰冷、高傲與自卑、自信與虛偽、理性與偏執、謹慎與衝動同時在這個皇帝身上體現，既折磨了自身，又折磨了帝國。 一個被儒家禁錮的封建王朝，一場弔詭沉鬱的明朝大夢 　　一個將儒家文明推向極致的王朝一個商業文明極度發展的王朝，一個各項指標在農耕時代達到臨界點的王朝，為何會在1645年轟然倒塌？歷史留給我們的究竟是什麼？

About the author

阮景東，金融學碩士，歷史作家、電影編劇，已出版作品《萬曆朝鮮戰爭》、《血腥的皇權》、《帝國的啟蒙》、《大明權力場》，已編劇電影《死亡循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