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我,一隻隻妖精與反覆變形的獸;
潛行在現實與想望的拉鋸之間,
不在乎毀壞,不恐懼墜落。
鄭宜農華麗轉身,首本既奇幻又幹意十足的文字展演——
天真與混帳是一線之隔,
於是我們都愛得頭疼!
妖獸自黑洞探頭,躍出社會的框格;
他們變形、隱蔽、幻演不同波形與輪廓,
以抵抗這世界源源不絕的陣痛!
「對我來說,愛與恨、虛與實、精神與肉體、此方與彼方,就像是重疊在一起的3D空間。真正的單純其實是複雜的集大成,唯有理解複雜、才有萃取純真的可能。因為有這些人的純真,我得以繼續去愛這個世界。」
——鄭宜農
偶爾跑廟宇、身懷台灣血統的美國黑人基督徒╱不斷弄丟貝斯的貝斯手╱正面裡有靠腰、靠腰裡又閃著微光的妖精╱打鼓神獸、驚豔樂壇的章魚少女╱緊緊抱著球往終點奔去的孤獨跑衛╱直率又強悍的婊子好友……生物是複雜的,人更如此。他和她彷若一隻隻虛幻的獸,穿梭於飽受現實荒耗的寂寞城市,進駐人們快要被遺忘的心。獸群們各自的靈魂,皆是一偌大3D立體空間,延展、蛻生出多樣面貌,既穿戴面具又裸赤真心;在絕處仰望、於振作中傷感,雖矛盾也期待著無聲的理解。
「我身邊有很多很美的人,他們身上佈滿瑕疵,也不一定都快樂,在對與錯、傷害與理解之間打滾,他們的形貌,因此複雜得令人目眩,即便如此,這些人總會在某些時刻流露幾乎透明的純粹。」作者自漫布菸氣、酒精、海水、吉他、電子樂的氤氳空間中,摹畫一隻又一隻獸的輪廓。勾描理解與傷害的紋路,透過文字將純粹顯影、讓瑕疵說話。而眼前需要表意或無法言詮的碎片,深埋在散文的寫實與虛構之間;只要拉開線頭,便立現一整個斑斕猖狂的世界。
【精采摘句】
〈妖精與她的少女宿體〉:「妖精是一種質地柔軟、形體變化多端的物種,寄居在人型宿體之中,以捕食情感為生。情感來自話語、眼神,來自一抹呼吸或者一段手指敲打桌面的節奏。」
〈章魚少女〉:「變成章魚的好處是,因為有八隻腳(手)能運用,打鼓確實可以出一些奇招。一般人都是兩隻手拿鼓棒,兩隻腳分別踩一個高音的鈸(我們稱之為hihat)跟一顆大鼓。現在有鼓廠商特別為她量身打造件數多了一倍的鼓組,她四隻手(腳)握(捲著)鼓棒,四隻腳(手)踩(吸著)踏板,一人便可以扮演兩個鼓手。」
〈我的婊子好友〉:「婊子這個詞在一般人的使用之中,是一個滿不好的字。它用來形容那些手段高明、玩弄他人情感的女性,可能是欲拒還迎、可能是善於使用撒嬌與脆弱。但怎麼說呢,我們在彼此身上使用婊子這個字,絕對是一種對對方的稱讚。」
〈怪獸與牠們的產地〉:「人們說夏天就是要去海邊,冬天最美好的是有陽光的日子,可是對他來說,午夜的空氣才是鬆弛劑,晦暗的陰影才是永遠的庇護。」
〈漏接〉:「簽字的時候,我聽見他深深呼吸。他總是這樣深深呼吸,在想事情的時候、決定事情的時候、決定完事情以後。他簽上他的名字,我簽上我的。下了樓,陽光照在吹了冷氣的身體上,暖和起來。」
【本書特色】
◎在宜農豐沛的音樂能量之外,本書透過她細膩善感的獨到觀察,層層剝解人性,以虛實交錯的散文,描寫周遭友人的故事。
◎每一篇皆是獨立散文故事。宜農筆下的朋友,在世間擠壓的隙縫中不斷變換姿態。透過各式形貌特質,呈現出與生命的種種擦撞及無能為力,記錄那些關於人的純粹、瑕疵、惶惑與溫柔。
◎各篇名頁皆由宜農為各個朋友的故事量身繪製獨家插畫,筆觸充滿奇想,讓這些妖獸角色躍然紙上。
【名人推薦】
李屏瑤
馬世芳
馬欣
連俞涵
?貞菱
湯舒雯
滅火器
顏訥
——夭壽大推薦!(依姓氏筆畫排序)
想起她說過的,想成為遊樂園,隨時開放的那種,那大概便是性格與命運會造成的岔路。她始終願意在壓倒性的孤獨中鑿出通道,不是不懼怕傷害,只是有珍貴的寶物要保護。黑夜裡仍有發光的旋轉木馬,等著載誰一程。
——李屏瑤(作家)
鄭宜農用近乎工筆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揀選她書寫每一位傳主的文體和口吻,你像是坐在深夜不打烊的咖啡館外面的吸菸區和她對坐,隔著兩杯酒,聽她絮絮說著這個人那個人的事情。她表情極是認真,時不時停下來尋找適切的字眼,或是回想某段故事看似不太重要的細節。漸漸你發現:講完這個人的故事,也就替她自己回答了一樁關於人生的問題。
——馬世芳(廣播人、作家)
很少人把絕望寫得這樣搗得碎碎的講,用泡著酒精味的文字讓你一口喝下去。她那些年輕人的掙扎說得很輕,但即便是被命運這樣拖行了,筆下的人仍不放棄,鄭宜農這樣直覺又靈巧的文字,連悲傷都能因無限的諷刺而笑了。
——馬欣(作家)
農有一股純粹,是恨不得把自己粉碎,也要看見活著的善美,許多單刀直入,由生活而成的虛實故事,就不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無論是音樂,或是文字,農小宇宙的革命,注定是一種享受。
——?貞菱(演員)
Patti Smith在六十三歲時寫《只是孩子》(Just Kid),獻給她二十歲段叛逆搖滾青春裡、勇往直前的逐樂之路上所曾邂逅,各路一身是膽是才華的人馬;那是暮年之眼裡,最好的人,在最好的時光。
歌手與演員鄭宜農在她的二十歲段尾聲,以筆集結揉雜身邊圍繞盛放的「妖獸」之魂、記錄生命中畢竟能有一種「俱樂」之部,是:「真想讓你也看見眼前景致。腦海中冒出這樣的想法,淚水傾瀉而出」;是她早熟的「只是孩子」,是她的「我們在此相遇」(Here Is Where We Meet),是在鄭宜農最好的時光,記錄她最好的時光。
——湯舒雯(作家)
我曾經努力的想要摸透這個人,想知道在她平靜的外表下究竟藏有多少暗湧。
一直到我對這件事失去興趣的某天下午,陸續讀完書中的幾篇後,才確認這個奇妙生物果然是憨人我永遠無法理解的。
那些所謂的才華,都是這個人用極度飛蛾撲火的自殺式攻擊衝撞出來的,而她總是還有溫度還有笑容……
這種壯烈的生命運行暫且稱為農式美學好了。讚嘆讚嘆啊!!
——楊大正(滅火器樂團主唱)
鄭宜農是樹洞一樣的存在,把祕密釀起來,卻把自己釀成了沼澤。讀她3D特效的文字,也就緩緩陷落在那些憂傷、憤怒、虛空與很多的溫柔裡。
——顏訥(作家)?
出版社 麥田 (城邦)